青玉案

“我呐喊——”

真亦假时假亦真

@奶淳. 的点文,有点跑偏……

严格意义上是all夜?

就是个梦

1.

  “那您如何解释控诉您的这些事实呢!”法官高声道。

夜雨声烦猛然站起来向后退了一步,动作大到庭上的木椅被撞得丁玲桄榔响。他的唇抿成一道锋利的直线,迟迟钝钝回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知道。是一个教士。一个我不认识的教士,一个老是跟踪我的妖魔鬼怪!”

“这就对了。是野僧。”法官又继续说。*1

夜雨声烦又闭口不言了,他的尊严不允许他为了戊戌有的罪名向他人低声求和,他有预感,持续的否认罪名并不能给他换来清白,反要重刑加身,可他依然紧皱着眉头,矢口否认杀害王不留行这一事。

王不留行。前夜他们在街口的巷子里会面——就在那个王不留行初次把他从圣母院钟楼里畸形的怪物手中救下的巷子里,他与他的英雄会面,向他阐述自己的敬仰,他们相伴走进旅馆在褪去了坚甲布衣之后——夜雨声烦紧咬下唇,这是他最不愿回忆起的、可怖的事实——王不留行闷声倒在了他身上,腹部流着血,气息微弱。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是他杀了他。可夜雨声烦在王不留行倒地后,确确实实在他身后望见了身差黑袍、神色凶狠的教士——杀人凶手的胸前还挂着十字架,从漆黑的道袍中落出,闪着一丝银光。

夜雨声烦甚至还记得那张脸——可是没有人相信,没有人相信哪一个虔诚的教徒会犯下杀人的勾当!凶手必然会是他这样出身不名的异乡客,几乎所有人都这样认定了。

可是夜雨声烦的一再否认却给他们的审讯带来了困难,年轻的骑士嘴唇合得比护甲还要坚硬,根本撬不出一个求饶的话语。庭审的时间够长了,再这样下去恐要耽误到大法官食用午饭。于是法官先生一扬手,夜雨声烦就被扣住双手——其实这根本是多此一举他本没有杀害任何人,自然也不会为了逃脱不存在的罪名而对执法人员施以暴力,他会静等他的正义。他被押送进一间黝黑的水牢,冰凉又潮湿,连老鼠都不会愿意多待上一阵。

夜雨声烦被人施力一堆,整个人摔进了水牢里,呛了一大口水,双手撑着粗糙的抵面把头露在水面上大口呼吸着空气。没等他稍缓一会儿神,就被待卫拎着领口强站起来,他们把他的镣铐拴在天花板垂下的铁链里,要让他站不直、坐不下、躺不了,即睡不了觉又不能休息,以这为刑罚,逼迫他承认罪行。对此夜雨声烦只从鼻腔挤出一声冷哼。

水牢的大门被唰地关上,夜雨声烦背对着门,看不清情况。他就被关在这儿,过了好一阵,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也踏进水里了,一回头,正好对上来人裏得紧实的黑袍。

夜雨声烦登时瞪大了眼。这身黑袍他怎么会不熟悉,正是那个罪恶的夜晚,将刺刀桶入王不留行腹部的凶手。

“你是谁!”夜雨声烦颤声道,没等来人开口,他又闷声自语道。“我怎么会问这样愚蠢的问题,我应当知道的,你就是那夜的凶手,是你残忍杀害了王不留行!”

凶手掀开兜帽,露出的是银白色的长发,他表情平静反问夜雨声烦道。“那你又是谁?”

“我是被你陷害的无辜之人,是普通的异乡客!”夜雨声烦答。

“你的回复太剧本化了,夜雨。”他摇头低吟,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道。“我借由你梦中的形象说话,他,也就是我并不是所谓的什么杀人凶手,他是你的搭档。”

“这不可能……”夜雨声烦还要反驳,就被那人迅速打断。

“我叫索克萨尔,是你的搭档,我们包括王不留行都是游戏里的角色,分属于不同的阵营。而现在——你在做梦,并且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中,我希望你能快一些清醒过来。”

“这不可能,游戏角色怎么可能有睡眠这种状态!”

“你看,你甚至不反驳在这个背景下不该出现的‘游戏角色’一词包含有什么意义。”

“……”

“夜雨,现在外面的情况很危急,我希望你能快点醒来。请帮帮我。”

2.

  “距今三百四十八年六个月又十九天,一大早,巴黎内城、大学城、外城三重城垣内到处大小钟声轰然齐鸣,惊醒了全体居民……*2”

  “都距今怎么也有个五百三十来年了,这剧本谁编的,怎么一丁点儿都不懂得变通的?*3”君莫笑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可以往前传个两三排,也正好能把他旁边浅眠的夜雨声烦从梦境里拉出来。

扩音设备在排演时就开着似乎有一些浪费,除了震得他们这些前排的人脑子发懵耳朵嗡嗡以外几乎毫无作用。夜雨声烦揉了揉耳朵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才开始对君莫笑的话抱以回应。

  “哎对,我也这么觉得的,索克非要照搬原文一字都不改,我还当听原文朗读了,刚刚梦里都是爱丝梅拉达跟浮比斯还有那个克洛德*4的爱恨情仇。”夜雨声烦说着还打了个寒碜,使劲儿搓搓胳膊。

“嗯?瞧你这样儿肯定不只梦到了这么点儿吧。”君莫笑侧目望去

“可不是吗。”夜雨声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还梦到我当女主角,王不留行是那个太阳神*5。”

“浮比斯。”君莫笑替他补充道

“对,就是他,然后副主教——”夜雨声烦指向舞台上拨着黑色主教外袍,被打断了排演似笑非笑看向他们的索克萨尔,压低了音量道。“穿得一模一样,可把我吓坏了。”

君莫笑闻言笑出声来,“哈哈,了不得了女主角小姐,这么算岂不是你跟王不留行深夜偷情,索克萨尔怒上心头,遂杀奸夫嫁娲于你,好一出百家讲坛啊。”

在他后坐的王不留行莫名“被杀”了一回,略有不爽,扫把尖在君莫笑后脑一扫还要若无其事道。“刚瞧见脏东西了,抱歉。”

夜雨声烦幸灾乐祸笑说,“该,我看他整个就一大型不可回收垃圾。”

而另一个主角面上的笑容越发僵硬,台上被他几人一喝一和,讲相声似地那么一捣,自然是难以再排演下去。对剧目有所不满的声音此起彼伏,忽然抚椅一下,群响毕绝。循声忘去,二桌、二椅、一君莫笑、一夜雨而已。

  众所不周知的,在没有比赛没有训练没有任务没有副本刷的时候,闲到夜雨声烦都要跑去教一枪穿云讲相声的时候,主城边缘一个小教堂的会开设一些剧目,由一些闲得不能再闲的大神排演展出节目。正如今天由索克萨尔导演的《巴黎圣母院》。

  比较不尽如人意的,就是今天也恰好是君莫笑首次踏入神之领域的日子。等叶修一下线,君莫笑恢复自由行动起,一直潜伏在附近的夜雨声烦便自发充当了导游工作,带着“新人”走南闯北,直到——闯进这间小剧院。介时正值索克萨尔领着戏剧班子二排,为了赚足收视率,还诚邀上王不留行跟一枪穿云两位大神跑趟龙套——夜雨声烦?他不一早溜去接君莫笑了吗!

  索克萨尔到底是跟了喻文州和魏琛两任主人的帐号卡,平日里有两套杀手锏,一是维持着喻文州式的亲和微笑,二是在发现一在夜雨声烦面前没有丝毫作用时抄起灭神的诅咒当金箍棒使。

  “救命!”夜雨声烦求救,冰雨被收缴到那一堆道具箱子里——不允许把剑带进剧场。这是索克萨尔定下的规定,确实是在针对夜雨声烦。

  “你喊破喉咙都没有人来救你的。”索克萨尔发出反派的声音。

  “破喉咙!”夜雨声烦喊。

  “哎哎,差不多成了。”君莫笑勉为其难的出演“没有人”,千机伞一挑隔开两人,他一般是不爱管这些闲事的,但谁让夜雨声烦总要置身于麻烦中,并且致力于制造更大的麻烦。而君莫笑对这名麻烦制造者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简而言之就是有所企图。

  而要达成他的企图,就得在必要的时候扮演必要的角色,比如这会儿充当“没有人”。可是对夜雨声烦有企图的可不止他一人,因此想要争当这讨麻烦的“没有人”的人,也是不只他一个。

王不留行也横在两人当中,用扫把柄拨开索克萨尔的灭神。

  而索克萨尔显然还没消气,他抚平繁复的主教道袍膝盖处堆起的褶皱——方才他是单手把袍子卷到膝盖处一把握住才能从舞台上直跳下来的。他面上还是笑着的,但嘴里已经念起了咒语。

  夜雨声烦见状一声“卧槽!”脱口而出,旋即双手撑在身后的椅背上企图翻身逃跑,君莫笑就算没太搞清楚状况,此时也多少反应过来了点儿,撑开千机伞作盾状正好挡开了索克萨尔的法术,冰球弹回却是向着王不留行去的。王不留行轻叹一声似是为这场麻烦实在太过麻烦,侧身轻轻巧巧就躲了过去。

  夜雨声烦侥幸脱身,拉上君莫笑就跑了——其实他本来拉的是千机伞,想当个盾使着,耐何君莫笑握得死紧,就只好把人一块儿稍上了。你边跑还边要嚷嚷。“夭寿喽!流氓主教要残害良家妇女喽!”

这场景分明有些熟了,王不留行想君莫笑倒挺适合当那糊涂诗人的,复又想到这诗人跟爱丝梅拉达名义上可是对夫妻,便又觉得不太可行。

  索克萨尔站在原地突然就显得有些无辜,分明是夜雨声烦带着人捣乱他的排演,俩人还要在他而前秀配合,气煞人也。他也不过丢了一个小冰球,怎么就真搞得像反派一样了?

  夜雨声烦拉着君莫笑是在瞎跑,剧院的门都没摸清就一通乱蹿。又想起自己冰雨还被索克萨尔锁道剧箱里呢,便决定负荆请罪撇下君莫笑灰溜溜的又回去了。

索克萨尔见状颇为无语,又好气又好笑,于是便挥手作罢爬回去排演,刚站回舞台脚还没落稳,就见剧院大门被轰隆一下撞开,一叶之秋气势昂扬走了进来,还没说上话就被糊了一脸法术。可以说是一脸懵逼。

“这搞什么??”他本是听着君莫笑来了想给个下马威,听闻夜雨声烦也被君莫笑串着顺走了更是不快,这才一路打探至此,没想刚入大门就对上索克萨尔的黑脸,手持灭神的诅咒缓步迈近,硬是走出了一副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气势。

  看热闹的自然是不嫌事儿大,只听夜雨声烦吹了声口哨,把君莫笑往前一推,乐道:“瞧瞧,我们的小山羊丽佳到了,快去拯救他,带他离开,做他的英雄去。”*5

  剧本里本来没有这么一句台词,但此时给夜雨声烦喊出来倒意外地有些契合。只可惜君莫笑一点儿没有格兰古瓦那份对小动物的怜爱之心,一叶之秋也算不上什么和善的小动物。因此他只叹一声摇了摇头,还是向着那头迈进,心里却想着怎么能给一叶和索克一人一闷棍就最好了。

  一叶之秋显然完全未能搞清楚状况,只“啊?”了一声挡下灭神,就听以夜雨声烦为首爆出一阵笑声,场内外好一片快活的空气。

王不留行是没心思掺和这帮子事儿的,他只是被扯来走个龙套,却给套了个主角的待遇,虽是个相对负面的,还莫名给老对手杀了一回,现实更是麻烦复麻烦,麻烦何其多。便又叹一声坐回原位稍息,却瞧见原本跟他同坐的沉默的枪王大大不见了踪影,正觉奇怪,定晴往那一团乱里望去发现夜雨声烦也不见了。

他迅速站起终是在舞台的边角寻见了两人,只是距离过远听不见二人交谈的内容,只能啧声皱眉。

那头被莫名扯来的夜雨声烦一脸懵逼望着因过度低调而存在感稀薄的枪王,一枪穿云也不过多铺垫,开口便回到了他们开头探讨的问题上。

“你做了一个梦?”

“是啊?”夜雨声烦不明所以。“你没做过梦吗难道。”

“你还记得你是谁?”

“我是夜雨声烦啊,是《荣耀》里的一个角色,是剑圣。你今天怎么了?失忆了?”

“角色怎么可能睡觉?甚至做梦。”

“可是我就是有梦到啊!”

“……你从深层的梦里醒来了,这很好。”

“但你还在梦里。”

“你不是角色,而是个真正的人。”

“还记得吗,你是——”

  

3.

    黄少天睁开眼晴。

    他这一觉睡得有点久,难得的假期以至于晚上嗨得有些过头了,脑海里繁杂的信息互相碰撞,方才醒来的意识并不太清晰,可以经至少能下意识摸索着床沿坐起来了。

    他直直的望着墙壁用力揉了两下自己的脑袋,拖沓着拖鞋到盥洗室往自己脸上糊了一捧凉水,浑身上下一个机灵,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他看了一眼时间只一声卧槽就彭地合上洗手间的门,套上略大一码的队服,又想起今天是假期,便一下子跌回床上去。

    脑袋还是有一丁点儿顿顿的疼,他打了个哈欠,似乎还没太睡够,伸手去捞枕边的手机意料之中收获了一堆的消息。他翻个身选择性地回复了几些相对紧急的消息,然后而不住困意缓缓闭上眼。

    他又睡了过去。

end

* 1《巴黎圣母院》爱丝梅拉达受到审讯的部分台词

*2《巴黎圣母院》首卷的第一段话

*3《巴黎圣母院》问世于1831年,君莫笑进神之领域时约为2023年,因而距《巴黎圣母院》的故事有533年。

*4《巴黎圣母院》中人物

*6指《巴黎圣母院》中浮比斯一角,意为太阳神

*5佳丽是爱丝梅拉达的小山羊,在《巴黎圣母院》原剧结尾被诗人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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